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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对爱情的偏执 远超人类想象

【君逸/微all逸】桃花劫(一)

 

仿佛印证当年旧事,风天逸侧过脸扬起一个菲薄的笑,扬的眉眼捻开三分微笑,如清晨着露的花,和旧日的那个恍惚羽还真眼睛的笑容重合起来,他说:“我也觉得从前见过你似的。嗯,这个下巴,我是掐过的。”

 

第一章

风天逸轻嗅着杯子里的酒香,微阖了眼,嘴角挑出一抹笑。

饮此酒者血脉畅通,面色如五月桃花,所以又名桃花引,取意面若桃花。

此酒后劲极大,绵延香醇,不可多饮。不过这坛子果酒真的取了桃花的香气,最适合春日饮宴时待客而用。

抬臂摇了摇手里的碧玉杯,他一仰头把酒吞下去。

春风醉人。

 

一只手从花荫里软软垂下来,没有握紧的碧玉高脚杯从那只手里落下来,在草地上一咕噜滚远。一杆花枝像倦懒的美人,斜身探出去,似是春心荡漾。花枝上阖眼躺着的美人衣摆被风轻轻晃动。白庭君的眼睛眯了眯,红色的花瓣轻轻点在风天逸他金色的羽翼前襟上,落在左肩绒绒的白色毛裘上,落在酒熏染成粉色的脸上。

一双丰润的唇微微开启着。

世人说,薄唇者多无情,那风天逸会是多情之人吗?

在这种如痴如醉的春风里,微醺的风天逸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身边。藏蓝色的缀着金线的外袍的上披着一件同色的毛裘,两条白璧丝绦从其间垂下来。年轻男子的脊背挺得笔直,却显示出不合年纪的孑然。风天逸从枝头起身,平伸出右手落在面具没有遮住的左脸,迎着身前的男子探出身,丰润的红唇吻了下那双冰冷的唇。

白庭君伸出手臂揽着他,含着那两片唇回吻对方,舌尖顶着那个唇下的小洞又温柔又刻意地吮着,让被啃着唇的人心生不耐。

压在风天逸身下的那支桃花轻轻晃着。

若非羽族骨骼中空,比寻常人轻了许多,这枝干绝受不来他们这么折腾。

春风里,他看着他,他看着他,两个人眼里都有三分沉醉。风天逸环过手臂绕到白庭君身后,把脸贴在蓝色的毛裘上,眉毛因为手下硬的生疼的金线而不耐地挑起,却没有放开手。

 

 

仪凤八年初春,是羽还真在一切杀伐接踵而来后第一次这样近地看见他。厚重鹤氅堆在风天逸肩上,腰间垂着白璧丝绦。他面上带有一丝疲倦,但是那双眉还是高高挑起,他笑,带着漫不经心的多情:“你,可是认识我?”

说这话的时候,风天逸并不看他,视线只落在自己两指间把玩的白璧上,好像他是无关紧要的人。

一句话,羽还真往日的记忆扑面而来,他的爱恨荣耻皆系与他。

 

昔日,他坐着,自己跪着;他笑着,自己颤抖着;他说着,自己畏惧着……他疯了一样地想要把所有能给的不能给的全都捧到那人脚下只为了一个小小的机会而那个人只是笑着好像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这个曾经摆布他命运的男子,他挥一挥手把他的人生搅浑:诬陷,顶罪,被逐,灭族,受刑。一开始,他坐在风烟渡那把竹椅上时,就已经是坐拥南羽都的羽皇,而自己只是一个渴求出人头地的雪家弃子。自己仰慕他的威仪,渴望他的权势,而他对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后来呢?

后来他爱上了一个人族的女子,赔上了整个南羽都。

后来自己叛出羽族,为白庭君奉上一座翱翔的天空城。

后来他在天空城之战中陨落,在史书上留一个不能翻身的败笔,所有的抱负都成泡影,忘记了所有的事情,荣的耻的爱的恨的,只守在那个年轻的人皇身边,终日被困金丝牢笼,还以为自己守着的是两情相悦的爱情。

后来自己连恨都提不起精神来。生命对于他变得一成不变,激不起任何波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开始想不起生气的滋味,当然也不记得快乐的感觉。

——方夜彦说,战败被俘的羽皇陡经此变,心有不甘,虽不至癫狂自残,却终日郁郁不能解。陛下他实在不忍看他忧愤成疾,向星辰阁求取秘药,让他忘记以前的事情。

骗鬼呢。羽还真嗤笑。星辰阁秘药什么时候还管人间的姻缘了?还能忘记前尘往事附带爱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风天逸可以忘记自己从前驰骋沙场的壮志凌云,忘记自己曾经那样的高高在上、坐拥江山如画,忘记曾经翱翔天际的自由自在,也就忘记自己经历过怎样惨烈的变动,忘记来自背后的暗箭,甚至以为面前的仇雠是自己好不容易求来的爱情……

羽还真瞬间转过千百念头。

下颌一痛,视线猛地与对方相撞,一只掐在他下巴的手让他动弹不得。自己不再是当初那个面容稚嫩的少年,对方却还是那个跋扈张扬的风天逸。

心里竟是恍惚。

良久,方才一字一顿道:“认得的,陛下。我叫,羽还真。”

仿佛印证当年旧事,风天逸侧过脸扬起一个菲薄的笑,扬的眉眼捻开三分微笑,如清晨着露的花,和旧日的那个恍惚羽还真眼睛的笑容重合起来,他说:“我也觉得从前见过你似的。嗯,这个下巴,我是掐过的。”

羽还真有点想笑,又有点想哭,喉中竟是一哽。

殿中一时沉默下来。

 

那日他们终究没有叙旧。下朝的人皇拉走了无聊已久的风天逸,去演武场切磋武艺。和风天逸相似款式的深蓝鹤氅在人皇身上却似是宽大了。半年不见,白庭君消瘦了很多,却并不见憔悴。也许这时候,能让风天逸在他身边,他是开心的。只是那开心,也让人觉得心寒。

靠着算计和欺骗得来的爱情如何能够地久天长。

羽还真看着白庭君靠过去,拉了下风天逸的鹤氅,把他领口的毛裘拉拢些。

真是花好圆月,琴瑟和谐啊。

地位,权势,风流,风天逸的人生不会是这些名词简单的堆砌,像风刃说的那样,他与众不同,绝对的独一无二——他是作为一国之君成长起来的。从记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会拥有天下,于是平日里一言一行,一喜一颦,无不因此而发,因此而收。失去王位,就失去他这一生的根基,以他的骄傲,若是记起一切岂不是生不如死。

他是那样习惯了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的人。

这样的人,唯有江山可以供养。

羽还真睫毛低垂,有片云遮来,盖住他瞳中那些静静流淌的东西。

 

仪凤,是风天逸登基时定的的年号,就这么停在第八年了。

可惜,可惜。

 

 

桃花已经开出了粉色的花朵,被温柔的春风吹过梧桐树的树桠纷纷扬扬落入秋心泉,荡起一圈又一圈涟漪,像是女子温柔的好梦,被瞬间惊醒。

屋内帷幕间纠缠的人,汗珠从相贴的胸膛间滚落。

白庭君把手掌扫过他的额头,盖住他的眼。

 

 

 

TBC

 

上次写太子失忆羽皇骗炮并且得到真爱的故事。这次反过来,如果是羽皇失忆了,故事要怎么走下去。结局到底怎么样我也没有想好,或许一直不记起过去的羽皇会和太子白首偕老,或许他记起来了还是要你死我活。

我爱狗血狗血爱我。

下次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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